崔思兢,則天朝或告其再從兄宣謀反,付御史張行直接之。告者先誘藏宣家妾,而云妾將發(fā)其謀,宣乃殺之,投尸于洛水。行岌按,略無狀。則天怒,令重按。行岌奏如初。則天曰:“崔宣反狀分明,汝寬縱之。我令俊臣勘。汝毋悔!”
行發(fā)曰:“臣推事不若俊臣,陛下委臣,須實狀。若順旨妄族人,豈法官所守?臣必以為陛下試臣爾?!?/p>
則天厲色曰:“崔宣若實曾殺妾,反狀自然明矣。不獲妾,如何自雪?”
行炭懼,逼宣家令訪妾。思兢乃于中橋南北,多置錢帛,募匿妾者。數(shù)日,略無所聞。而其家每竊議事,則告者輒知之。思兢揣家中有同謀者,乃佯謂宣妻曰:“須絹三百匹,顧刺客殺告者?!?/p>
而侵晨伏于臺前。宣家有館客,姓舒,婺州人,言行無缺,為宣家服役,宣委之同于子弟。須臾,見其人至臺,賂閽人,以通干告者。告者遂稱云:“崔家顧人刺我,請以聞?!?/p>
臺中驚憂。思兢素重館客,知不疑,密隨之,到天津橋。料其無由至臺,乃罵之曰:“無賴險獠!崔崔家破家,必引汝同謀,何路自雪?汝幸能出崔家妾,我遺汝五百縑,歸鄉(xiāng)足成百年之業(yè)。不然,則亦殺汝必矣!”
其人悔謝,乃引思兢于告者之家,搜獲其妾,宣乃得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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