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公問社于宰我,宰我對曰:“夏后氏以松,殷人以柏,周人以栗,曰使民戰栗。”子聞之,曰:“成事不說,遂事不諫,既往不咎。”
哀公問社(1)于宰我,宰我(2)對曰:“夏后氏以松,殷人以柏,周人以栗,曰:使民戰栗(3)。”子聞之,曰:“成事不說,遂事不諫,既往不咎。”
關鍵詞:論語,八佾第三
魯哀公問宰我,土地神的神主應該用什么樹木,宰我回答:“夏朝用松樹,商朝用柏樹,周朝用栗子樹。用栗子樹的意思是說:使老百姓戰栗。”孔子聽到后說:“已經做過的事不用提了,已經完成的事不用再去勸阻了,已經過去的事也不必再追究了。”
這是哀公跟宰我的一個問答,夫子有一個評論。哀公就是魯哀公,魯國的國君,姓姬名蔣,姬蔣。他是魯國第二十六任的君主,他是魯定公的兒子。哀公這里『問社于宰我』,宰我,《朱子集注》當中說到,是孔子弟子,名予,他的名字叫予,是字子我,所以這里稱他宰我。
『哀公問社』,這個社是講社主的事情,社是土神。我們通常講的社稷,社是土神,稷是榖神。土神和榖神叫社稷,以后就代表一個國家。這里哀公問社,他所問的社,是指社主。什么叫社主?在《朱子集注》當中是這么說,「三代之社不同者,古者立社,各樹其土之所宜木以為主也。」三代是指夏商周三代,這個三代的社主是不同的。社主是為了祭土神的時候,要立一個木,一個木頭,木頭牌位,做為神的憑依,那么這個木就稱為主,社主。三代夏商周,做社主的木頭是不一樣的,后面宰我就有跟哀公回答這個問題,說『夏后世以松,殷人以柏,周人以栗』,松、柏、栗就是三種不同的樹木。在夏代用的木料,是松樹的木料,在殷商就用的是柏樹的木料,在周朝用的是栗樹,栗子樹這個木料。
當哀公向宰我請問社主所用的木料的時候,其實他是有用意的,他話里有話。根據程氏《論語集釋》,這本著作里頭,這是近代程樹德先生批注《論語》,《論語集釋》里面是引用了蘇子由,也就是蘇轍,是我們都知道的蘇東坡的弟弟。蘇轍蘇子由,他字子由。他引蘇轍所引的古代的史料,說明是什么?說魯哀公想除去三家的權力。因為三家一直在魯國專權很久,好多代了,每一代的國君都受三家的制約,心里當然很不爽。哀公當時就很想除掉他,但是也不敢明說,所以就借著問社,來請教宰我,那么他其實是暗示要誅滅這三家。
宰我在孔門弟子里頭言語第一,很會說話。當然也很會聽話,一聽他就明白魯哀公的意思。這種事情當然不能明說,說出來難免會引來殺身之禍。三家是權臣,國君都不放在眼里,所以宰我也就以這個隱語來答復魯哀公。他就講到做社主的木料,夏代是用松,松木,殷代商朝用柏木,到周朝就以栗子木。然后說『使民戰栗』,用這個栗子樹的栗,來諧音說使民戰栗。戰栗是恐懼,使人恐懼,意思就是說可以誅滅三家。
結果這個對話被孔子聽到了,『子聞之曰』,孔子聽到以后,聞就是聽到了。他就有一段評論,說『成事不說,遂事不諫,既往不咎』。這個意思,在先儒批注里面有多種。首先漢代的包咸,他批注說:「事已成,不可復解說也;事已遂,不可復諫止也;事既往,不可復追咎也。」這就是孔子的話,來翻譯出白話。這「成事」,就是事已成了,事情已經做成了,都已經過去了,就不可以再拿出來說。這個事當然是指那些要緊的事、敏感的事?!甘乱阉臁?就是事情已經基本都定局了,雖然沒做成,但是已經定局,結果已經可以知道,這時候你就不能再去勸諫他不做這個事了。諫止,就是勸諫他停止,這個都是做人的藝術,叫勸諫。要在某人還沒有開始做事的時候,勸諫他,那才管用。事情已經做的差不多了,你再勸諫他,不等于沒用?所以「遂事不諫」,只好讓這個結果成形?!甘录韧?,這事情已經過去,那么也不要再追究其它人的責任了。這個話是把孔子的話,只是用白話說出來。所以包咸這個批注里頭的意思沒有把它揭露出來。
我們再來看朱子的《集注》當中怎么解釋。他說:「遂事,謂事雖未成,而勢不能已者?!故虑檫€沒有做成,可是看他的形勢已經停不下來了,這叫遂事。這時候就不能再去諫止了,勸諫也沒用。朱子這里就把孔子話里的意思給揭露出來,他說:「孔子以宰我所對,非立社之本意。又啟時君殺伐之心,而其言已出,不可復救,故厲言此以深責之,欲使謹其后也。」孔子為什么要說這三句話,「成事不說,遂事不諫,既往不咎」。說這話是因為宰我回答魯哀公,犯了幾個錯誤,宰我這講錯話了。講錯什么話?
第一個「哀公問社」,立社的本意是為祭祀土神以保佑這方土地,平安不要有戰亂。結果宰我他不是按照立社的本意去說話,反而是暗示魯哀公生起殺伐之心,要除滅三家,討伐三家,這就會引起魯國的政亂。三家已經專權很久,這個局勢是久成了,要改變它非一日二日就能夠改變得了的。如果輕舉妄動,很可能就引來魯國的內亂,打內仗,這遭殃的都是老百姓。所以孔子仁愛之心,不希望魯國會有戰亂發生。雖然這三家專權是不合理的,可是已經成事很久,只好不說了,是這么個意思。而且魯哀公即使是要討伐三家,未必能夠成功。宰我用這種暗示的方法來鼓動魯哀公興殺伐之心,這個是不對的,這個時候不能這樣勸諫。所以「遂事不諫」,這已經成了定局,勸諫不能改變這個定局。宰我這個話已經出來了,其言已出,他已經說了,魯哀公也聽了,雖然講錯話,可是這不可復救,講錯話了,這救不回來了,但是也就算了,「既往不咎」。要追究起來又會形成內亂,這一曝光,好像宰我就要暗中跟魯哀公連手,要滅三家,那三家豈能放過宰我?也放不過魯哀公,這之前都有歷史的。
在魯昭公的時候,魯昭公就是跟三家鬧矛盾,結果被迫離開魯國,后來死在齊國。所以孔子就批評宰我,這話說得不謹慎,特別是有關國家安定、人民幸福的這些重要的話,不能不謹慎的說。所以他這里批評宰我,是嚴厲的批評,「深責之」。希望他以后要能夠謹言慎行,講話一定要注意。特別是宰我是很會說話,但是他看問題要看得深,只是在言語上很會用詞,但是他站得立足點不髙,這也是不行的。朱子這種講法就比包咸要踏實,我們能夠體會得孔子為什么說這個話。
雪公老人,這是我們的李師公,李炳南老先生。他這個《論語講要》里面的一段評論,他說:「孔子曰三句之解,包與集注,語皆含混,殊無義意。竊以初句謂哀公失政,三家僭越,局勢久成,不可復說。次句宰我進諫,無補于前。三句孔子自謂宰我言雖失宜,然既往矣,吾亦不再咎也。」從這看來,雪公老人的批注是最為明朗。他講到孔子的三句話,就是成事不說、遂事不諫、既往不咎。這個解釋包咸的批注和朱子的集注用語都比較含混,不那么明朗,而且殊無義意。義理沒有真正發掘出來,朱子比包咸好一些,但是還總是很模糊。那么我們可以看到雪公老人的那種治學,非常的嚴謹。對于先儒的批注故然是很尊敬,但是有不妥之處也直言出來,這叫以文會友,在學術上不斷的推進。我們看雪公老人這個說法,確實又比先儒要說得透徹。
雪公講「竊以」,這竊是他謙詞,說我以為。「初句」,就是「成事不說」,這是第一句。是講什么?「哀公失政,三家僭越?!刽敯Ч麤]有實權,這是失政,三家專權,而且僭越禮法。僭是違越的意思,常常做違禮的事情,這個我們前面已經說到。不僅他們沒有把魯國國君放在眼里,甚至他們膽敢用天子的禮樂,用在他們的家中,或者自己的家廟當中,這是嚴重的違禮行為。這種局勢已經很久了,好幾代,這就不能再說了。你再舊事重提,不僅不能改變這個局面,往往都是引來很多的沖突矛盾,這是孔子只好失望了。
「次句」,第二句是講「遂事不諫」,就是講宰我進諫魯哀公,暗示他要鏟除三家,這個勸諫根本沒用,「無補于前」,有什么用?三家勢力那是根深蒂固,一個沒有實權的國君,怎么可能動搖得了三家?所以這種勸諫,可以說是沒有用的話,這閑言語了!第三句?「既往不咎」,是孔子自己說,對自己講。宰我說話說錯,孔子前面兩句「成事不說,遂事不諫」,那是針對宰我說的,第三句是針對自己講。宰我既然已經失言了,說話不合時宜、不適當,就算了,既往不咎,已經過去了,我也不要再追究他,追究也沒有意思。只是點出來,告訴宰我讓他以后改正就行了,是這么個意思。這樣說法就非常的有條理,我們聽了,確實就很明白孔子為什么會這么說。
那么有人會問,孔子本人也對三家專權的形式,早就看不慣,這是嚴重違禮行為。曾經在魯哀公之前,在魯定公時候,孔子當時就已經進諫過魯定公,墮除三家的都城,這是墮都。當時墮了差不多,結果最后還是失敗了。要是墮都的計劃成功了的話,那三家的權力可能會逐步逐步、又重新收回到魯君手中,就不至于有這個三家專權違禮的局面再繼續。
當時孔子既然下令墮三家都城,他也進諫、也在實施這種鏟除三家的計劃,為何現在又不許宰我說「使民戰栗」,要鏟除三家?這個原因,是形勢不一樣??鬃赢敃r墮三都的時候,那個時候是叫見機行事。因為當時季孫氏的家臣謀反,孔子順勢建議季氏先開始墮都,削弱他自己家臣的這種勢力。然后說服另外兩家,一起墮都。當時這個計劃三家都覺得很有道理,都是順理成章。孔子非常高明,懂得抓住時機,來推展他的這種計劃。這個計劃表面上似乎是幫助三家,防范自己家臣謀反,實際上把都城墮了之后,是削弱三家勢力,把三家勢力收回到國君手上??墒?,這個計劃最后還是破產了。這三家也不是笨的,后來墮了墮、墮了差不多,覺得不對了,就不肯墮了,最后這個計劃又失敗了。所以,當時是這么一個時事。
宰我現在說「使民戰栗」,暗示魯哀公去鏟除三家,根本沒有那個因緣條件,說得不好聽叫自取滅亡,所以孔子在這里批評他講話不合適。這都是我們應該好好學習的地方,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,說到什么程度,這都要有高度的謹慎。特別是關系到國計民生的大事,一言以興邦,一言以亂邦,這關鍵時刻,那個話更是要三思而后言。
蕅益大師有一段評論,他說:「哀公患三家之強暴,問于有若。有若對曰:惟禮可御暴亂,此端本澄源之論也。今云戰栗以敬神明,似則似矣,然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?未知敬止工夫,安能大畏民志哉?!?/p>
這一段蕅益大師講,他引魯哀公跟有若的一個對話,有若是孔子的弟子。哀公一直都是以三家專權為憂,他非常的憂慮。當然自己做為國君,又沒有實權,處處受制于三家,當然心里很不痛快。三家也是愈來愈專橫無禮,所以哀公就向有若請問過該怎么辦?有若跟他回答,「有若對曰:惟禮可御暴亂」。這個暴亂是指三家,強權暴掠,亂了君臣的這種綱常。如何來對治?「惟禮」,就是只有用禮可以把這個問題解決。御就是駕馭、控制的意思。要控制這種局面,要解決這個問題,必須恢復禮制,這個叫做「端本澄源之論也」。端本,端是正,本是根本,端正根本。澄源,源是一條河的源頭,澄是澄清,讓源頭澄清,后面流下來的水都是清的水?!付吮境卧础?,就比喻說到關鍵了,這是關鍵的正本清源的這樣的一個論點。
為什么哀公不能夠控制這個局面?因為哀公本身他也不知禮,沒有真正以禮行事,所以他得不到民心,三家就更可以得逞了。所以必須要在全國范圍內大力提倡禮,讓人人都知道什么是對的,什么是錯,這才能夠牽制住三家,要靠民眾的力量。不是要靠你的軍事力量,是要靠民心,得民心則得天下。如果大家都明了三家專權是無禮,自然民心所向,就會逐步逐步削弱三家的實力。所以魯哀公自己本身,他得以禮行事,才能得民心。然后他又用禮來教化國民,用教育的力量,就能夠把這個國家之亂平定下來,所以《禮記·學記》篇里面講的,「建國君民,教學為先」。這個和諧社會,穩定國家不需要你有很大的國家機器力量。只要你能通過教育,把正確的是非觀念教給大眾,大家能明辨是非,自然就能夠以禮行事了,那你又何患三家之強暴?何患你這個國君沒有實權?怕的是自己沒有真正做好樣子。所以有子的回答叫正本清源,說到關鍵點了,說到根本了,說到源頭了。
那么宰我他就沒有看到這個關鍵點。他說的話,就不是正本清源之論。他講的要「使民戰栗」,這個話是一語雙關。因為周朝是以栗子樹木頭做為社主,這個木頭牌位來敬祭土地神,這是等于敬神明,他也是暗示要讓大家恐懼。換句話說,要用強力的手段誅滅三家,讓人民都能夠戰栗恐懼。蕅益大師講的這里,說「戰栗以敬神明,似則似矣」,用栗子樹來做社主、來敬神明,這個說像是像了點,好像是在事奉神明,似是表面上看是像,因為你有這個形式。
但是后面講,「然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?」這是孔子說的。《論語》里面子路曾經問過孔子,怎么樣事奉鬼神?孔子告訴他「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」?你這個人都沒事奉好,你怎么能事奉鬼神?那如何事奉好人?必須事之以禮,依禮而行,這才能事人。有事人這種禮,事鬼神就是以此類推,事鬼神也是以禮。所以先要學事人之禮,你才能夠事鬼神,你先能敬人才能敬神明。換句話說,我們要從根本做起,事人跟事鬼比起來,事人是根本,這叫做端本澄源。
下面蕅益大師給我們畫龍點睛了,「未知敬止功夫,安能大畏民志哉?」敬就是恭敬,止是知止,敬止功夫就是講修身。你自己能夠格物致知,誠意正心,這是做修身的功夫。你修身功夫沒做好,甚至知都未知,那你又怎能夠大畏民志?這個畏是敬畏,使民敬畏,民的心志有所敬畏。如何使人民能夠敬畏?那必須自己修好,就像前面講到的蒞民以莊,面對人民你有莊敬,你能夠如禮,那你才能夠使人民敬服,這才能夠得民心。你得民心了,何愁得不到天下?還怕什么三家之強暴?所以蕅益大師在這里是更正了宰我的錯誤思想,實際上是跨時代的在勸諫魯哀公。你要真正平定三家暴亂,必須是從我自己做起,反求諸己。自己好好做修身功夫,修身便能齊家,便能治國,便能平天下。一切都是由自己做起的,這是讓我們返本歸心,不向外去攀求。大學之道,告訴我們治國平天下的大道,都是以修身為本的。
底下蕅益大師又引李卓吾先生講的話,說:「實是說他諫他咎他,亦是說哀公,諫哀公,咎哀公?!惯@是給我們點出孔子的真實意。孔子說的「成事不說,遂事不諫,既往不咎」,表面上聽起來是不說、不諫、不咎,實在講是說他、諫他、咎他。這他是誰?他有指宰我??鬃釉谶@里是批評宰我,勸告宰我,說話要謹慎。另外你看問題要看得深刻,像有若那樣看到問題的實質,才能說出端本澄源之論?!刚f他」就是批評他,「諫他」是勸告他,「咎他」這也是在指責他。這么重要的話,你怎么能隨便亂說,有沒有想到后果?也是在說哀公。魯哀公他沒有真正懂得反求諸己,從我做起來構建和諧社會。他老在想著三家怎么怎么不好,沒想到自己有沒有做好?所以孔子這里也是在說哀公,勸諫哀公,也是在指責哀公。
說宰我、說哀公,實際上也是說我們!我們讀《論語》的這段話,想象自己就站在孔子面前,恭聽圣人的教訓。當我們自己心外求法的時候,在埋怨境界不好、埋怨人,怨天尤人的時候,孔子也是在說我們、諫我們、咎我們,好讓我們能夠回頭,自己反求諸己,自己修敬止功夫。我們才可能用我們的德行去感化環境,環境包括人事環境和物質環境。
我舉現前的一個例子?,F在我們都在講地球環境愈來愈糟糕,氣溫年年增加、在升高,北極冰快速度的融化,科學家都在嚴重警告,可能過不了多少年,北極都沒有冰了,很多的物種就要滅絕,到時候人類生活就苦了。面對這樣的一種情形,我們是怨天尤人,把這個責任都推到這是自然災害。一說自然災害,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,自然的災害,不是我的災害。這就是孔子要批評的地方,行有不得,反求諸己,天下興亡,我的責任。
我們不要去責怪別人愛不愛護環境,我們自己想想我們有沒有愛護環境?我們有沒有節約資源,珍惜我們的用品,減少浪費?用水、用電、用紙、用汽油,用各種資源能不能盡量的節約,這是我們要反求諸己。另外,我們還要問問自己有沒有吃素?因為吃肉它浪費地球的資源,造成地球的污染,比吃素要大很多倍。所以聯合國已經提出鄭重呼吁,希望為了保護環境,大家都吃素。要知道我們吃一公斤的豬肉要比吃一公斤蔬菜,會多制造出三十六點四公斤的二氧化碳。還有對于水源有浪費,水用來生長植物,你吃植物就好了。你是用那植物去養豬,豬又排出很多糞便,污染環境,剩下的能量讓它慢慢長大,長大中又不知消耗了多少能量,然后你才吃那最后的豬肉。你就想想,這對環境是多么大的浪費!更何況吃肉殺生,這是仁者所不忍做的。孟子講:「見其生不忍見其死,聞其聲不忍食其肉」。孔孟儒家都講究戒殺,不忍吃眾生肉。
【評析】
古時立國都要建立祭土神的廟,選用宜于當地生長的樹木做土地神的牌位。宰我回答魯哀公說,周朝用栗木做社主是為了“使民戰栗”,孔子就不高興了,因為宰我在這里譏諷了周天子,所以說了這一段話。
(1)社:土地神,祭祀土神的廟也稱社。
(2)宰我:名予,字子我,孔子的學生。
(3)戰栗:恐懼,發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