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國家而務財用者,必自小人矣,彼為善之。小人之使為國家,災害并至,雖有善者,亦無如之何矣。此謂國不以利為利,以義為利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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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第二次再深化這個意思。『長國家』這個長,是一國之君長。一國的君長如果要『務財用』,務就是致力于,致力于什么?財用,也就是他要搜刮財物,要聚斂財富。『必自小人矣』,自,朱子解釋當由字講,「言由小人導之也」,就是必定是由小人做主導來施政。一個國君如果觀念錯誤,以聚財為中心,不以明德為中心,他必定會任用這種聚斂之臣(這小人)給他斂財。『彼為善之』,就是那些小人最善于斂財。那結果是什么?「小人之使為國家,菑害并至」,由這些小人來操縱國家,掌握國家的經濟政治,導致什么?最后會有天災人禍一起都來了。『雖有善者,亦無如之何矣』,這個善者是賢能善良的人才,即使國家有這些人才,也沒有辦法改變國家的命運。朱子說,「此一節(jié),深明以利為利之害,而重言以結之,其丁寧之意切矣」。這一節(jié)經文深刻的顯明,國家如果以利為中心,那個害處有多大,應該以仁義為中心,以德治國,以德化民。這是又一次的重復『國不以利為利,以義為利』的意思。這種叮嚀懇切的意思,我們要去體會。
最后朱子有個小結,說「右傳之十章」,第十章,「釋治國平天下。此章之義,務在與民同好惡而不專其利,皆推廣絜矩之意也。能如是,則親賢樂利各得其所,而天下平矣」。這一章主要的意思是讓我們知道,治國平天下要與民同好惡,不能有私利,能夠推己及人,自己以仁義為利,不以利為利,這樣便能使得君子親其親、賢其賢,小人樂其樂、利其利,各得其所,天下太平。
最后我們來看蕅益大師對這一大段的批注。「此二節(jié),以用人、理財合說,尤見二事只是一事,須是先慎乎德,方能用人,方能理財」。這是把這個意思給我們理順出來,經文中所說的用人之道、理財之道,是一不是二,都是慎德中事。所以君子先慎乎德,有了很好的德行,自然能夠用人,自然就懂理財,那都是我們自己明德當中本有的智慧。「大約賢臣,決以愛民為務,聚斂,決定便是小人。故仁者只須得一賢臣,則不必聚財而恒足,不仁者只是一味貪財,則小人便得進用而致菑也」。一個賢臣必定是以愛民為己務,不會想到財利。念念想到財利、聚斂財富,那就是小人,那是舍本逐末,重財輕德。所以仁者只須得一個賢臣,就能幫他治國安邦,不必用聚財來使經濟發(fā)展。可見得賢臣之重要、道德之重要。那不仁者統(tǒng)治一個國家,他只是一味貪財,以利為利,必定是任用小人,任用聚斂之臣,他的財富可能在短期內聚集起來,可是災難免不了。我們現在講,經濟危機免不了,社會動亂免不了,古今的歷史都為我們證明了。
下面提升到佛法的高度,「觀心釋者,由悟法身,方知性具緣了二因,由智慧力,方能熾然修習菩提資糧而不成有漏有為」。佛法里講,我們悟了法身,法身是我們自性,就是真如,這是宇宙的本體、性體,才知道性具緣了二因。這是佛法的名詞,佛法里講三因佛性,所謂正因佛性、了因佛性、緣因佛性。正因佛性,就是講法身的果德;了因佛性是講照了真如之理的智慧,也就是成就般若果德,叫了因佛性;緣因佛性是緣助了因、開發(fā)正因的一切善根功德,依之成就解脫的這個果德,叫緣因佛性。三因佛性都是本性中具足的,由于智慧力,這個智慧力是般若智慧,它能夠照了,于是才會修習。熾然修習,就是勇猛精進的來修習菩提資糧。目的是為了證法身、成菩提,而不成為有漏有為的果報。有漏是指三界六道里面的果報,漏是煩惱的代名詞;有為是有妄想、有分別、有執(zhí)著。真如之性是無漏無為的,三界里面都是有漏有為的。有為講的是因緣離合、虛妄的生滅,都叫有為法。這里蕅益大師把世間法提升到出世法來講,告訴我們修因證果,我們的目標是證法身,不能夠落到三界有漏的果報里面。落到三界有漏的果報,就好比什么?任用了小人,聚斂之臣,他在三界里面聚集這些福報,但是不能夠出離。應該用賢臣,賢臣在這里是指用智慧照了、用般若、用了因佛性,開顯正因佛性當中功德法財,這是有德此有財。這是提升到了生死、出三界、證菩提上來說,可見得世間法跟出世間法其實是不二的,其理是相通的。